八路军旅长处决团政委,警卫员私自抗命:我不杀你,你快走吧!
刘丰望着这个曾经的战友,眼眶猛地一热。警卫员的手还在微微发颤,指节因为用力攥着解开的绳索而泛白,夜色里,他眼里的愧疚与决绝像两簇跳动的火星。“快!” 警卫员又低喝一声,猛地推了刘丰一把,“往东边山梁跑,那里有我们之前埋的备用干粮,过了三道沟就是八路军的防区!”
刘丰喉头滚动,千言万语堵在胸口,最终只化作一声沙哑的 “保重”。他踉跄着转身,扎进浓稠的夜色里。身后传来警卫员故意踢翻水桶的声响 —— 那是在制造 “失手让犯人逃脱” 的假象,为他争取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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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风裹挟着血腥味从身后飘来,刘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42 名战友倒在血泊里的模样在脑海里炸开,上官子平狂笑的嘴脸、被塞住嘴巴时窒息的痛感、警卫员那句 “你是个好人” 的余温,在他胸腔里翻涌成滚烫的岩浆。他不敢回头,也不能回头,脚下的碎石子硌得脚掌生疼,却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。
跑出没多远,身后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。刘丰的心猛地揪紧 —— 是警卫员暴露了?他咬着牙加快脚步,借着月光钻进一片茂密的酸枣林。枝桠划破了脸颊和手臂,血珠渗出来,混着汗水滑进衣领,冰凉又滚烫。他知道,此刻每一秒的迟疑,都是对牺牲者的辜负。
深夜的山林里,猫头鹰的叫声格外凄厉。刘丰摸出警卫员塞给他的半截火把,借着微弱的光辨认方向。路过一片凹地时,他忽然蹲下身,朝着渑池县城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。“同志们,等我!” 他低吼着,声音在山谷里荡开,惊起几只夜鸟。
天快亮时,刘丰终于摸到了三道沟。按照警卫员的嘱咐,他在一棵老槐树下挖出了用油布包着的窝头和半袋水。啃着干硬的窝头,他忽然想起刚到独立第七旅时的情景 —— 那时上官子平还装模作样地喊着 “抗日救国”,刘丰带着战士们帮老乡挑水、种地,警卫员那时总跟在他身后,怯生生地问:“刘政委,共产党的队伍,真的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?”
“当然。” 刘丰那时拍着他的肩膀,“我们是为穷人打仗的。”
原来,有些种子,早就悄悄发了芽。
正想着,远处传来马蹄声。刘丰迅速熄灭火把,躲进灌木丛。借着晨光,他看清是几个穿着国民党军装的兵痞在巡逻,腰间还挂着抢来的百姓财物。“上官旅长说了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,找不到刘丰那小子,咱们都得遭殃!” 一个粗嗓门喊道。
刘丰屏住呼吸,直到马蹄声远去,才继续往东走。太阳升起时,他终于看到了八路军的岗哨 —— 那面褪色的红旗在山头上飘着,像一道穿透阴霾的光。
“站住!口令!” 岗哨上的战士端起枪。
“黄河!” 刘丰嘶哑地回应,声音里带着哭腔,“我是独立第七旅一团政委刘丰,上官子平叛变了!”
岗哨战士愣住了,随即认出了他身上熟悉的军装(尽管已沾满泥土和血污),慌忙扶他坐下:“政委!您还活着!我们以为……”
“别多说,” 刘丰抓住战士的手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“快给分区发报,上官子平在渑池发动叛变,42 名干部牺牲,请求立即派部队平叛!”
消息像野火一样传遍了豫西根据地。正在前线指挥作战的王树声、戴季英接到电报,拍案而起。“立即调兵!” 王树声一拳砸在地图上,“让上官子平知道,背叛革命的人,绝没有好下场!”
而此时的渑池县城,上官子平正对着满桌的酒肉狂笑。他刚收到国民党送来的 “嘉奖令”,得意洋洋地向手下吹嘘:“看到了吗?跟着蒋委员长才有出路!” 突然,一名卫兵跌跌撞撞冲进来:“旅、旅长,刘丰跑了!小张他…… 他把人放了,自己抹脖子了!”
上官子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酒杯 “哐当” 一声摔在地上。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 他一脚踹翻桌子,“给我追!就算挖地三尺,也要把刘丰找出来!”
可一切都晚了。三天后,八路军平叛部队如同神兵天降,包围了渑池县城。刘丰主动请战,带着战士们冲在最前面。他指着城头上官子平的身影,对身边的战士们喊道:“看到了吗?那就是背叛革命、杀害同志的败类!今天,我们为牺牲的战友报仇!”
枪声震彻山谷。上官子平的叛军本就是乌合之众,面对八路军的凌厉攻势,很快土崩瓦解。激战至黄昏,县城被收复,上官子平带着残部狼狈逃窜,最终在同年 8 月被八路军追兵击毙于洛宁山区。
清理战场时,刘丰在警卫员小张的遗体旁驻足。小张的手里还攥着一枚磨得发亮的八路军徽章 —— 那是刘丰刚到部队时,亲手给他别上的。刘丰缓缓蹲下身,轻轻拂去他脸上的尘土,低声说:“兄弟,你做到了,你是个好兵。”
夕阳将山岗染成金红色,刘丰望着远处重建的根据地炊烟,握紧了腰间的枪。这场背叛让他失去了太多,但警卫员眼里的光、牺牲同志未凉的热血,都在告诉他:这条路纵有千难万险,也要走下去。
后来,刘丰在豫西坚持抗日直至胜利。多年后,他在回忆录里写道:“黑暗最盛时,总有星光在闪烁。小张不是叛徒堆里的例外,他是人性里的良知,是革命路上永不熄灭的火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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